七天七夜,整整的七天七夜。

李家钰、高致嵩,在匈牙利北部的山区里时隐时现于孙传芳派出去的飞机中。但是无论飞机上如何借给他的部队空头补给和弹药时,李家钰就是不让部队打开通讯器与后方联系。

他只是一味地带着部队,绕开迎着他赶向北方的匈牙利地面一个军和空中一个军,沿着蜿蜒崎岖、且林高树密的山区一路想布达佩斯方向前进着。

在他杀进匈牙利境内第三天,李家钰组织了一次小规模的丛林反击战。但是唐朝从空军反镭来的消息上,分析出当时他最多只是用了一个旅的兵力,在山林中伏击了一次匈牙利陆军。

那场战斗之中,李家钰部用了三个小时消灭了匈牙利人大约四千人后,主力大部队成功地玩出一了次金蝉脱壳。让后方赶来的德军和前方堵截的匈牙利军队,从此再也难以捕捉到他主力部队的踪影。

那一个打伏击的旅,战斗结束后迅速折行北返,两天后加入到了祝绍周的部队中时,仍然还剩下四千八百人。这四千八百人,给孙传芳、唐朝带回了李家钰的一封亲笔信。

信上,李家钰如此写到:“委座、孙老,您二位莫怪属下擅做主张。今南有罗马尼亚人全面对匈牙利开战,东有委座必然增兵之新的精锐。西有英法联军猛攻奥地利,北有孙老统兵亲制隆美尔。

匈牙利蕞尔之帮,如今为对抗罗马尼亚人业已是弹满枪膛箭满弦,将其全部精锐派往两线抵挡罗马尼亚人与委座必增新精锐。布达佩斯,决然不会留有过多该国精锐之师。敌之垓心已空,孙老却依然只想如何打好斯洛伐克东部战役。

属下不敬,实不愿苟同,唯有独提一军去直捣黄龙。成,可迫弹丸匈牙利就此罢兵。败,也无碍于孙老东部战役大局。成,属下自知麾下将士定然罕有幸存。败。归国之后愿受委座重责严惩、即便是判我的大刑、枪毙我。属下,也再无遗憾……

十数年来,自跟随委座起,委座便因其相冲动不敢让在下独自领军。属下知是委座疼爱与呵护,让其相一路不以千军之首担风险。仍然平步青云至今日。委座大恩、大义、大情。属下无以为报,只能以此下下之计以报之。

望委座莫怪,更望委座莫因我之异变,做出破坏国家大计之事。其相一人死。只为迫敌降。其相若能活,亦可微报委座恩。愿委座真能万岁,愿华人新国真能万岁。其相遥叩委座、再礼孙老,别去留书……”

当这封更像是绝笔信被送到唐朝面前,唐朝看完以后。抚信按在桌子上至少十分钟没有开口。怔怔地望着办公室窗外那颗胡杨树,不知不觉间唐朝的泪水顺着眼角流淌下来。

十多年了,李家钰自从在四川跟上自己,他一直都是只能当副手。不是老子不想给他露脸的机会,不是老子不希望让他独挑大梁。原本历史资料中,他是那样一个顾全大局、重情重义,对国家、对民族大义凛然、尽忠职守的好军人。

李家钰,你个仙人北北的！老子是不想让你再为中华民族做烈士,是想让你的大局观、你的军事才华。为这个新生的国家和整个中华民族,做出更多的贡献。不是老子真心不想给你机会,让你向那些你的老战友们证实自己呀！

可是你这个该死的瓜娃子,为什么！为什么一定要出头！你以为老子不明白,罗马尼亚一旦全面进攻匈牙利。他们的首都就要空虚了吗?你他妈的忘了,老子在你们出发之前就已经隐晦地告诉你们,老子已经布好局了嘛……

心中咒骂,但是更多是无奈与悲哀。加上几分担忧。

暗骂一番后,唐朝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。立即转头对向面前站着的蒋方震:“百里兄,立即传我命令,已进入到匈牙利境内那六个旅,全力给我向布达佩斯方向推进。告诉孙楚诚,我不管他付出什么牺牲,务必在李家钰杀到布达佩斯的时候与其会合。”

蒋方震闻言,重重点了点头,转身走到一旁唐家国办公桌前操起了电话。

唐朝随即又将目光对向蔡锷:“松坡兄,您马上跟罗马尼亚方向联系。告诉他们,我们平价供应他们军火,让他们三天内把其国内的预备役、民兵全给老子武装起来。然后,不惜一切代价,以最快速度向布达佩斯方向推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