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月子时,苏轼虽然过来问了几次,可是依旧在外面青楼中留连,有心说上几句,大宋朝的妇人都是这么过来的,自己的夫君还算是知冷知热,待自己也是极为和善,可是和邹晨一比,却总觉得差了些什么。
后来仔细一想才明白,原来差的就是始终如一的深情。
陈琦也曾去过青楼,都是应酬,可是去了之后从来不主动召ji,也不和ji子调笑,纵是遇到京中名ji,也不过是非常礼貌的将其当做诗友一般的对待,所以在京中有陈下惠的雅号。
那些妇人虽然嘴里说着邹晨肯定是善妒,可是哪一个不羡慕她有夫君疼爱?再加上这几年她一直未曾生育,陈琦不仅待她始终如一,还时常陪着她出门散心游玩,甚至陈琦还数次说女儿有什么不好,女儿也可以继承家业,到时招个上门女婿就行了。
这样深情的男子,怎么自己就没有遇到?
苏轼和苏辙俩兄弟在书房里和陈琦说话,先是说了一会子朝廷的土地商税如何改革,又说了一会儿女间的趣事,最后话题转移到了朝廷中各州县对变法的支持力度上来。
“京东两路、河北、河东、陕西、淮南、江南这几个都是支持变法的。”苏轼拈须笑道。
变法实施半年以来,反响颇好,不象原来王安石施行青苗法和方田均税那样抵触甚大,从多大地主和商贾们都自愿的让朝廷去丈量隐田隐地,以图在美洲能够多购买一些土地。
“土豆和玉米这两种作物,如今也开始在京东两路大面积种植,去年一年你岳家一亩收入将近百石,可着实羡慕坏了不少人。”苏辙也紧跟着说道。
“百姓居有其屋,食有其源,乐有其所,方是我们变法的根本。”陈琦此话一出立刻得来了两人的赞许。
王弗身边的一个女使嘴角含笑过来请陈琦,“陈学士请到内院一趟。”
“怎么回事?”苏家不会无缘无故的请男人进内院,难道是邹晨还是晶晶有了什么问题不成?一想到这里心中顿时一痛,半天没有说出话。
苏轼和苏辙看到女使嘴角含笑,不象是有什么大问题,便陪着陈琦一起去后院。
后院里,王弗和史氏正在一迭声的恭喜邹晨。
刚刚经常来给苏家治病的一个太医过来贺喜,王弗想起了邹晨好几年没有孕,便想请这位太医给看一下,没有想到太医刚搭了脉便说了一声恭喜,说陈学士的淑人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,只是尚小,脉把的不太准,不如再等半月重新把一次脉。
邹晨一听,高兴的不知说什么才好,陈琦儿子快想疯了,自己又好几年没动静,药也吃了无数,以为自己一生也就只能有晶晶一个人了,没想到来苏家一趟却诊出了身孕。
陈琦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,却看到屋子里的众人都在笑。
当听到陈琦有了身孕,激动的顾不得这是在苏家,一把抱住了邹晨。
苏轼和苏辙就别过脸去,偷偷的笑。
邹晨被诊断出来有了孕,陈琦就在苏家坐不住了,勿勿吃了饭便告辞。
到家之后,立刻命令邹晨躺在床上,什么事情也不许做。
焦急地问:“你现在感觉怎样?”
邹晨深呼吸,没有感觉有什么异样,便笑道:“没什么异样,以前怀晶晶的时候折腾的我吃不下饭还老想晕,可是这个孩子都一个多月了,我却一点感觉也没有。”
陈琦就责备她,“你自己的身体,你怎么能不知道怀孕了呢?”
邹晨脸红红的低下头,“自从生了晶晶,我的月事就没有一个月是准的,经常是两三个月才来一次,我哪里能知道?”
杜昭笑吟吟的端了红糖水进来。
陈琦接过了杜昭手中的青花小碗,温柔地喂邹晨喝水,急得在一边看父母说话的晶晶直咂嘴,嚷着也要喊红糖水。
杜昭便令乳母将晶晶抱走,留他们夫妻俩人在一起说话。
过了一会,陈琦拿了帕子给邹晨擦嘴,柔声问她:“还想喝吗?要不要再我让杜昭用红糖水窝几个荷包蛋给你?”
邹晨笑着摇头,人却软软地依在陈琦的怀里,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酒味,温馨的闭上眼睛。
陈琦亲了亲她的额头,低声道:“从今天起,家里所有的事情你都不用管了,全部交给杜妈妈。明天我就给岳母写信,让她过来照顾你。”
邹晨想到李锦绣刚生了孩子,母亲正是忙碌的时候,急忙睁开眼劝阻,“四嫂刚刚生了小侄子,我娘哪里顾得来,你还是不要让她来了。”
“那我就给母亲写信,让她从江东路过来照顾你。”陈琦想了想就道。
“从江东路到京城,路上要一个月,母亲身体不好,就免了吧。”邹晨想了想又说道,“不如多请几个产科婆子,这样比什么都强。”
陈琦便笑着应了,让邹晨安心养胎。r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