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家派了开封府最有名气的官媒来提亲,邹晨笑着将曲洋的庚贴收了,让人打赏了媒婆二十两银子。
媒婆愣了一下,旋即喜气洋洋的接了赏银。她是真没有想到女方也会给打赏,而且打赏也不少。
等到媒婆走了,邹晨就和家里人抱怨,“阿娘,你说这东京城成个亲,找个媒婆也这么贵?”
“你这却是不懂了,媒婆的价虽然高,可是有一大半都是要交到官府里了。其实媒婆挣的大部分是女方的钱,你打赏给她呀,不亏!”黄丽娘当了几年的官太太,对这里面的门道很清楚,最是知道这种走门窜户的媒婆不能得罪。
“这官府也是,什么钱都要挣,连个谢媒礼钱也要抽份子?”邹晨好笑的摇摇头。
董娘子子得了媒婆的回信,喜的一蹦三尺高,连声叫过了丈夫曲大,让他赶紧的给儿子置办成亲的事情。又请媒婆再回趟陈家,说小儿子将来成了亲就搬出去,让他们开门立户,玉英就是当家大娘子。
她想着,自己小儿子娶了玉英肯定是高攀,不如让他们出去住,省得将来自己还要看小儿妇的脸色过日子。
媒婆又到陈家说了一番,邹晨自然是欢喜,心里也把董娘子看重了几分,心想她虽然是一个市侩的人,却是一个极聪明的。
曲家那边在忙着置办新房,装修宅子,陈家更没有闲着,打首饰,做衣裳,采购嫁妆,玉英家里什么都没有,所有的东西全部都要现买现办,邹晨便趁着这个时候帮晶晶也置办起了嫁妆。
于是,京里的各大掌柜便往来穿梭于陈家,过不了多久,别人便知道陈家的小姑子已经定了曲家。
那些还想等等看的人家,便后悔不已。陈家已经没有适龄的小姑子了,等到陈琦的女儿长大,还要再等六七年才可以定亲。
只是后悔也晚了。
打听到邹晨为玉英置办了全套的嫁妆,玉英的哥嫂又涎着脸来了,在后门托了人找她。
守门的小厮报告给了锦墨居,邹晨让他只管报给玉英,看她准备怎么处理,如果她真是一心一意为自己家的人好,那邹晨从此以后再也不管她了。玉英接到信儿,就派了夏衣出门见她哥嫂,她哥嫂就涎着脸对夏夜说了半天的话,大意不外乎是家里贫穷了,开销大,让玉英手指头缝里漏点,好让哥哥也有一个活便钱花,以后断不会忘了妹妹的好处。
过了一会,玉英哭着跑到锦墨居,说自己活不了了,家里的哥嫂如此逼迫她,她只有一死了之。邹晨这才松了口气,劝玉英不要着急,派了小厮到后门警告玉英哥嫂,以后再敢接近玉英就将腿打断。
陈琦回来后听到,顾不得风度破口大骂:“我老陈家怎么会有如此无耻之人?真是败类!败类!”要给祖父写信让他斥责七房,却被邹晨拦住。
“祖父祖母年岁已经大了,经不起折腾,这件事情你又何必去劳动祖父?你一个堂堂的参知政事,连家事都处理不好吗?一屋不扫,何以扫天下?”
陈琦听了这句话憣然醒悟,写了一封措辞严厉的信给纪武,让他等玉英的哥嫂回宛丘,带着家仆去七房执行家法。
几天之后,玉英的哥嫂被陈琦派人押回了宛丘,纪武和胡妈妈等到他们一回来,立刻亮明了陈琦的来信,召集了家仆,将他们按到陈家大院前院里扒了裤子一人打了二十板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