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白禾:“……”
说到这个,她就想起那天的直播车祸现场。
她正想跟温从淑算账,手才抬起来,就被某人捏住了手指,还握在掌心里揉了揉:
“你从来没正面承认过跟我在一起这件事,也从没承认过喜欢我,现在更不想跟我结婚,婉婉,你是想玩弄我的感情吗?”
花白禾清了清嗓子,一本正经道:
“其实我对你是有爱的。”
温从淑听见她承认对自己的情感,眼中骤然涌上巨大的狂喜,相反的,听见这回答的系统就很直接了:
“红牌警告。”
花白禾从善如流地一接:“当然,是母爱。”
当初某人使坏灌醉她,让她签下那毫无法律效用的合同,要不是看在那人诚实的份上,她们俩走的就是“爱而不得只能囚-禁”的老路。
但她签了,也仅仅是出于想让这人言听计从的角度出发。
比如,请温从淑女士跟苗可期先生现在、立刻、马上谈恋爱。
但温从淑可从来没听过她的。
听见花白禾的话,温从淑眼底的笑顿住了,满是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。
两人之间静止了五秒钟,她居然还淡定地拍了拍手,好像在赞美花白禾刚才的那两句话。
当掌声停下的那一刻,笑意居然攀上了温从淑的眼底。
只是她说的话远远没有面上露出来的神情这样和善:
“婉婉,你现在是一点都不怕我的样子,这样很好——”
她说:“这段时间我一直待在你家,让你都没时间体验自己购买的产品吧?”
“今天正好合适,用完了你还来得及给买家写个测评的,对吧——我是说,如果你晚上还能醒来的话。”
花白禾见势不妙,转身就要跑,也不知道温从淑是哪里锻炼来的身手和力道,爆发力极强,轻易起身逮住了她,无视她的抗议和挣扎,将人拉进了房间。
房门合上之前,缝隙里露出的画面便是温从淑从衣柜里,拿出一套豹纹的布料丢到床上的样子。
……
《淑妃穿越日常》的火爆,让部分人在高兴之余,也让一些试图看笑话的人咬碎了一口后槽牙。
温氏影业,中层20楼,总经理办公室内。
百叶窗叶片闭合得死紧,让人窥不见里头的情景。
办公室里的空气里夹杂着浓重的烟味,还有一股难以掩盖的靡气,身为老板的温思竹怀里抱着个皮肤白嫩的人,右手里夹着雪茄,将烟头在烟灰缸边缘点了点,抖落部分烟灰。
他头发有些凌乱,领带也被丢到了一边,因为腿上坐了个人,于是旁人便难看到那完全拉下的裤拉链,明明是一片纸醉金迷的作风,偏偏他目光清明,半点耽于享乐的意味都寻不到。
若不是坐在他身上那人衣衫凌乱,西裤上更是溅了些水痕之外,谁也不知道这办公室里发生过什么。
温思竹一手点烟,另一手在怀里人的后脖颈上来回抚摸,像是在抚-慰家猫的动作,不多时忽而问了一句:
“那宁婉婉,是什么样的人?”
他怀中的人身形微不可查地僵了僵,半晌后才略带沙哑地开口道:“嚣张跋扈,目中无人,明明快要破产了,架子倒是和以前没什么区别。”
那说话人,赫然是个男声!
若是让现在那些《淑妃穿越日常》的粉丝们听了,谁又能认不出,这就是她们成日在爱土豆弹幕里嗷嗷叫着帅的男主苗可期呢?
听见苗可期的话,温思竹从鼻腔里哼出了一声笑,不知道是针对谁。
不多时,他才接口道:“这不正是你以前擅长对付的类型吗?”
与温从淑一样,温思竹早就调查过苗可期的历史战绩,对他擅长应付什么类型的人了若指掌。
当然,一向是个直男的苗可期都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,这十分让温思竹得意,也就难以想到对方同样将他当作是猎物这一层。
苗可期听见他的话,心中一凛,这个开头他可太熟悉了!
起码在不下两人那边听到过!
上苍好像格外眷顾他这方面的魅力,没过多久,苗可期就听见了温思竹说出了自己最不想听见的那个提议:
“这个女人长得也还行,应该挺对你的胃口吧?”
苗可期:“……”
是啊,不仅对我的胃口,我一开始还追过。
他万万没想到,几次下来,自己又兜兜转转倒回了原地。
温思竹‘啧’了一声,叹道:“要不是我那个小妹看上去弯的很彻底,我还是更倾向于将你这张王牌用在她身上的。”
苗可期:“……”
他该说什么?不是一家人,不进一家门?
这两兄妹都想到了一处,只不过温思竹比那温从淑更狠一点,要他当一个双向插头。
他并不愿意去碰那个一想起来就让他头皮发麻的温从淑,更不愿意去碰那个表面看着跋扈,心思也没比他浅多少的宁婉婉。
于是当即演技附体,反手按上自己身后的冰冷桌子,支住身子,做出个挺拔的坐姿,他唇角僵硬地扯出了一个笑容——听到这话他也是真的笑不出来。
“温总,在你之前,我从没想过要跟男人在一起……”
“如今不过才半个月——我该听听那些女前辈的劝告才对。”
他说话的声音更沙哑了些,眼睑低垂着,话语里没有失落,像是强行被云淡风轻所抹平。
但正是这样才更为动人,温思竹向来喜欢他的识趣,也喜欢他不哭不闹,不像那些个女人会撒娇朝自己要这要那的样子。
苗可期从来都是温润的,不管温思竹应酬到多晚,也不管他身上沾了谁的香水味,到了这人的房子里,总能在微波炉里发现他给自己热好的饭菜。
不论再晚,这人听见动静,总会披着衣服出来,不是网络剧里那副冷漠刻板的样子,而是缓和声音问他一句:
“吃过饭了吗?”
也许是从小家庭环境影响的原因,也许是身边的其他人所求太多,玩闹了许多年的温思竹,一反常态地喜欢这种清淡的口味。
他本就是个双-性-恋,也不在乎自己身旁睡的是什么人。
温氏影业盛名太过,所以上门来的也都是跟他各取所需。
正因为如此,温思竹对他倒还颇稀罕。
听见苗可期如此说话,他抬手就搭上了这人的腰,嘴角不自觉露出了点讨好的笑来,这在温思竹的身上可算是稀奇了:
“我怎么舍得把你给送出去,杀鸡不用牛刀,何况你还是这样难得的宝贝,我不过是想让我那小妹吃个亏罢了。”
苗可期心道你俩之间谁让谁吃亏真的难说。
他听了温思竹的话,气息顺势跟着一顿,“那你的意思是…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