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新一觉睡醒,前去打探消息的灰影使和白影使回来了,他们已被水渐告知,水新前一天晚上练功受了风寒,正在休养,短时间内不能出门。灰影使听到这个消息,有些担忧,见到窝在厚厚毯子里的水新之后,他的情绪便更加低落。
是,他之前是对教主袖手旁观了,现在再要亲近他,中间已经插了一个水渐。
可是,他才是被选j□j守护教主的人。
莫骄初登教主之位时,那样不苟言笑、如履薄冰,总是孤身一人呆在幽冥殿里,为了式微的圣教劳心,从他第一眼看到这样的莫骄时,便起了守护教主一辈子的执念,而那个时候,水渐还不知道在哪里和众师弟们玩耍打闹呢。
一向心如枯井的灰影使,突然感到烦恼,看到教主与水渐说笑,他便浑身难受,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。
教主安静驯顺地躺在水渐身边时,更让他心如刀割,莫骄不是这样的,不该是这样的。
“小灰?”水新疑惑地叫灰影使,“凌徽还在不怒手里吗?你不是去探听她的消息了吗?”
白影使也看向灰影使,他们是分头行动的,虽然汇总过一次消息,不过,灰影使得到的消息,该他自己禀报给教主才对,灰影使一向对教主上心,怎么此时反倒走神了?
灰影使回过神来,他确实探听到了凌徽的消息,不过,凌徽有不怒专门看管,仍然囚
水渐这时对水新道:“凌徽的事情我来处理,你好好在这里休息,把身体养好才是正经。”
水渐说这话时,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水新,似乎恨不能把所有的杂事都给他处理掉,让他安安生生地坐在床上等他回来就好。
水新蔫了吧唧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水新驯顺的样子刺痛了灰影使心内某处,他绷起嘴角,冷然道:“既然有水少侠出力,此时定能办妥,凌徽就在血地狱外层的洞窟中囚着,不怒为了逼出口供,似乎对她施加了酷刑,不知她还能撑到几时,水少侠还是早些启程,去把她救回来吧。”
灰影使说出这样的话,和之前与白影使说的完全不同,白影使惊讶地看了一眼灰影使。
水渐点点头,问:“洞窟中有什么人把守么?”
灰影使道:“有几个弟子。”
水渐心中闪过一丝疑问,但是这灰影使对水新忠心耿耿,也救过他,没必要在这种时候坑他,于是把疑虑压下,从床上下来,整整衣服:“我现在便去走一趟,你们照顾着他。”
水渐走后,灰影使给水新端了碗热水,伺候他喝了,躺下,便要起身离开。
水新却拉住他的袖子。
灰影使低头,看到水新担忧的眼神,心头有些发虚。
“小灰,你是不是……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?”
干燥凛冽的夜风刮过脸庞,水渐身穿黑色劲装,将身形隐藏在酒楼的阴影中。
他不是不相信灰影使,而是处于谨慎的性格,必须先确认一下事态有没有变化。
一个人从酒楼中出来,左顾右盼了一番,忽然,一粒石子打在他脚边,他立刻向石子飞来的方向看去,脸上露出惊喜之色,快步走了过去,来到水渐面前:“大师兄?!”
水渐笑道:“是我。”说着,拍拍他的肩膀,带他向小巷深处走去,“你们什么时候来的?”
这个人是不言真人座下的弟子水夕,曾在除魔大战中被水渐救过一命,他对水渐一直敬慕有加。
此时见到水渐,水夕却有些着急:“大师兄,你去哪里了?掌门师伯说你和魔教的人勾结在一起——”
水渐摇摇头:“这件事解释起来很复杂,既然你来了,那不言师叔也来了吧?”
水夕点点头,又道:“大师兄,我知道你是不可能投靠魔教的,这样,你跟我去见我师父,我师父通情达理,只要你跟他解释,他一定能——”
水渐打断他:“我有苦衷,现在不能出来。”
水夕懵懵懂懂:“有苦衷……那大师兄什么时候才能回来?”
水渐道:“你放心,我会回来的,不过,我现在要调查一个人,原来魔教的琴楼楼主凌徽,你知道她被关押在哪里么?”
水夕脱口道:“血地狱里。”
水渐道:“有人看守吗?”
水夕想了想,道:“有几个弟子吧,对了,这几天晚上,掌门都会到那里去。”
水渐心中一惊,灰影使并未对他说此事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如此想着,水渐面上却不露分毫,谢过水夕,向镇子外走去。
水新掀开毯子,下床,迅速穿上外衣。
“教主,你身体未愈,还是属下去找水少侠吧。”灰影使道。
水新心内烦躁,他想不到灰影使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跟水渐打别扭,万一水渐真的傻乎乎地跑到血地狱里去,被不怒老头抓个正着……水新不敢细想,迅速穿好了衣服,向帐外走去。
“教主……”灰影使知道自己这次是做错了,急忙跟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