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话说得谢静然很不爽,好像她就是他的所有物一样,他来对她做什么,倒是他对她的恩赐一样。
所以她当然也不会对他客气:“不好意思,这些事情,我都完全没有印象!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的话,那我就告辞了,希望以后没有别的事情,你不要来烦我!”
“多日未见,你的性子,倒是烈了许多,莫非是慕容玄焱纵容来的?”
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双眼中充满着玩味的光芒。她终于忍无可忍,转身就走,也懒得再跟他说上一个字。
可是就算背对着他,她似乎也是能够感觉到,他的视线,一直在追随着她的身影,也不知道他说的那些,究竟是不是真的。
虽然对他之前和她的纠葛感到分外的好奇,却也知道她不应该去探寻,只因以前的那些过往,都是属于谢静然所有,而以后的日子里,却是应当过她谢静然该有的生活。
这样想着,谢静然心中倒是轻松了许多,现在希望着的事情,便是那个少年的伤快点好,让他和她都能得到解放。
就这样一天很快就过去了,好在那个少年没有再来惹她,她当然也不会去找他,那些药材估计他也只能自己煎着给自己喝,反正不要她去跟他有所接触,对她来说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。
到了傍晚的时候,上官铭语却忽然到了蝉翼宫,与他一起来的,还有南宫静泓。
在他们两个的脸上,有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喜色,他们两个本来都是极会掩饰自己心中所想的人,可是此刻任何人看到他们,都能知晓在他们的心中,必是有着什么令他们感到分外高兴的事情。
能令得他们两个都这么激动的事情究竟是什么?
谢静然的心里,仿佛也隐隐约约猜到了一点轮廓,不由也涌起一阵激动来,慌忙朝他们走去,笑道:“你们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喜事要告诉我?”
“是啊!”
南宫静泓也是笑着说道:“然然,那可是一件大喜事啊!皇上身上的那种毒药,解药的配方已经研究出来了!”
谢静然心里也是涌起一阵浓浓的喜悦,转头去望上官铭语,说道:“那现在是不是要我过去?”
关于谢静然是真命天女的事情,上官铭语明显没有告诉南宫静泓,所以他立刻接过她的话说道:“娘娘不必前往,因为虽然药方出来了,可是药却还没有配好!据微臣所知,大概还需要两天时间。”
“哦,我知道了。”
虽然药还没有配出来,但只要有了药方,他就应该没事了吧?
谢静然心里也稍稍放松了下来,之前被那个少年压迫的窝囊气也发泄了不少,于是便对他们说道:“对了,既然皇上没事了,那我们要不要庆祝一下?”
南宫静泓刚要说什么时,上官铭语已经笑着说道:“不必了,因为我和南宫大人,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!”
听得上官铭语这般说,南宫静泓脸上出现一抹无奈,却也只能点头。
谢静然被勾起了好奇心,问道:“什么事情?”
南宫静泓答道:“就是关于之前那个刺客的事情。我和上官大人查探了很久,也是没有查到那个刺客的任何情况。但是照理说,那时那个刺客遭到几位大内高手的合力攻击,应该是身受重伤,无力离开皇宫才是,但整个皇宫里面,却不见他的踪影,真是一件极为奇怪之事!”
她不由在心里大叫惭愧,那个刺客他们当然找不到,因为他就在她的蝉翼宫好好呆着呢。不过却也不能对他们讲,真是一件矛盾十分的事情。
上官铭语接着说道:“虽然没有找到那个刺客的所在,可是在皇宫里,却有另外一个人也随之失踪了。”
他们两个说的事情越来越玄虚了,弄得就跟小说一样曲折,谢静然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,只有配合地问道:“那个人跟刺客有什么关系么?”
“我们不是很清楚,不过按照推测来讲,应该是这样。”
南宫静泓说完这句话,皱了皱眉,又接着讲道:“在刺客脱逃后,上官大人便慌忙赶到皇宫中,清点了一下牺牲的侍卫,却发现一位五品侍卫消失不见。平时那人颇受皇上重视,但这时却神秘失踪,所以我和上官大人,都感到此事大为不妙!”
上官铭语也点了点头:“不错!所以在事后,我便命人去查了那个侍卫的底细,却发现他的父母亲族,早便被人在半年前,秘密迁徙到了临国。正是因为如此,我们便断定,那个侍卫肯定跟那个刺客有关系!”
说不定不仅仅是有关系那么简单吧?依谢静然看来,那个侍卫,肯定就是现在躲在蝉翼宫里的那个少年。
这种想法让她不由吓了一跳,要是那个侍卫真是刺客,那么慕容玄焱岂不是时时刻刻都生活在危险之中?
料想这次那个侍卫动手,应该是看到慕容玄焱昏迷不醒,并且身边又没高手陪着的原因。而像上次他替她挡箭的时候昏迷,因为有她和上官铭语在场,所以他才不敢轻举妄动。
不过话又说回来,既然他是五品侍卫,那必然是时刻守护在慕容玄焱身边的,为何以前她从来没有见过他?
谢静然正疑惑时,上官铭语又接着说:“更要命的是,我们发现了那个侍卫是易容跟在皇上身边的!他的本名叫阙星裔,可是却化名为杨落帆!”
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,难怪她以前没见过那个少年,敢情他都是易容的啊!难道他口口声声说的她与他有婚约,就是在他易容成某个人的时候说的?
但尽管如此,她还是一点印象也没有,索性不再深究了。
上官铭语说完这句话,顿了顿,便自袖子中掏出一卷画向她递来,说:“因为那个刺客原先是宫里的侍卫,所以对宫里的一切自然熟悉得很。为了避免娘娘遭到任何不测,我便命人将那刺客的面容画在了纸上,请娘娘以后对此人小心点!”
谢静然将那卷画接了过来,忙不迭地展开来看,只见在那张纸上画了两个人,显然一个是他本来的模样,一个是他易容后的模样。
刚看到其中的一张脸,她就差点忍不住要惊叫起来!
原来那个少年,真的是那个假冒的侍卫!
而他易容后的那张脸,正正就是之前她和慕容玄焱出去围猎时,要他给她去牵马的那个人!
谢静然慌忙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波澜起伏,以免让上官铭语和南宫静泓看出破绽来。
她抬起头来,却只看到上官铭语的眼中闪烁着些微奇怪的光芒,似乎看出了她心里所想。
谢静然不敢再怠慢,一下子将那幅画卷了起来,说:“好了,我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了,以后我会小心的!你们就赶快去将他缉拿归案吧,我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!”
“是,微臣告退!”
上官铭语眼中仍是神光闪动,却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说完这句话,就要转身离去。
倒是南宫静泓深深地望了谢静然一眼,低声说了句:“然然,你要好好保重!”
谢静然望了望他,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,只有硬硬心,点了点头,说:“你也是!对了,你和上官铭语为皇上做了那么多事,真是太谢谢你们了!”
他微微苦笑了一声,说:“这是身为臣子的份内之事,娘娘不用太过挂心!微臣告退了,娘娘请好好安歇!”
“嗯!”
她点了点头,强自压抑着自己不要对他讲一句另外的话。她只有用皇后的身份来压他,才不会令得他继续沉迷于对谢静然的痴迷之中,而也只有这样,才能令得他有追寻自己幸福的可能。
看到他们两个走远,她便拿着画像向蝉翼宫里走去。刚刚走到她的房门前,便看到那个少年倚在门柱上看着她。
刚看到她,他便一扬眉:“上官铭语和南宫静泓,在门外对你说了些什么?”
谢静然没有回答他这句话,只是走上前去,问道:“你是不是叫阙星裔?”
听得谢静然这句话,他的眼里划过一抹微茫,淡淡一笑:“不想上官铭语果然厉害,竟能知晓我的底细!”
谢静然也淡淡地说:“这么说来,我以前果然见过你了!你那时装成一个侍卫,那次围猎,正是我要你给我牵马的,所以你现在这样对我,是不是在报那时我对你的一骂之仇?”
他微微一怔,然后忽的笑了,说:“你怎的会这般想,在那之前,我和你便不知见过多少次了……”
他说到这里,又叹了口气:“反正你迟早会明白你究竟是我的什么人!不过现在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,真是让我心焦得很!”
谢静然冷笑:“你说得倒好听,莫说我跟你本来就一点交集也没有,就算有,我也不相信你真对我有什么感情!”
“你说得不错,之前我确实认为,我对你是一点感情也没有,你于我,跟那些女人没一点区别!可是……”他皱了皱眉,说,“可是我也不知何时,却发现对你的感觉一天天的变了,但你那时,却已经投入他人的怀抱,还跟慕容玄焱……算了,我也不想多提,反正总有一日,你终究会是我的!”
谢静然真是被他的胡言乱语弄得心里大怒,偏又不知该如何对他发火,只好朝他瞪了一眼:“反正我不想听你的这些话了,我也不想跟你有什么关系!你养好伤给了我解药之后,就乖乖地滚人吧,我可不想跟个疯子住在一起!”
听谢静然这样说,他不由愣了愣,才讷讷地说:“你怎的认为我是疯子……”
谢静然没好气地说:“因为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你,就算是易容的你我也没见过,我又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?”
“原来,你真的没有将我认出来……”
他仍是喃喃低语着,声音中有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淡淡黯然。看着眼前迥异十分的他,她只感到心里分外陌生,于是赶紧说道:“好了,我管你是谁呢,现在米已成炊了,再说什么也是没有用,不是么?”
“谁说的?”
她刚将这话说出口,他便抬起头来看她,眼里有着淡淡的怒气。接着,他便一下子冲到她的面前,居高临下看着她,说:“我早便对你说过,纵使你是秦国的皇后,你也终有一天会成为我的女人!不,不要等迟早,今日,我便会让你见到这个场景发生!”
他的眼里,渐渐出现了一抹癫狂,让她看得不由愣住。
他要对她做什么?难道……难道要对她霸王硬上弓?
谢静然心里一惊,正要往房外走去时,却只感到自己的双肩被他的手钳住。抬头正看到他隐含怒气的双眼,便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去劝说他,也是没有用了。
现在唯一能依仗的,便只有他刚受了伤,身子远不如她这一条件了。
想到做到,她大叫一声:“喂,你要干什么?”
他根本理都不理她,只是径自讲着他的话:“我倒要看看,彻底成为我的人之后,在你心里最重要的,会是慕容玄焱,还是我!”
看得他完全沉迷于自己的情绪中,谢静然心中大叫这才是好机会,一边伸出腿朝他踹去。
可是她的腿刚刚才抬起来,便被他一下子伸手抓住。他低头看她,轻笑一声:“你的这些把戏,我全都清楚得很,所以你用不着再次在我面前展现了!现在你能够做的,就是乖乖地躺在床上,等候着成为我的女人吧!”
他一边说着,便一边将她的腰揽住,一下子便抱着她向床上走去。她死命地挣扎,却一点用都没有。
眼看她已经被他一把扔在了床上,她慌忙伸手去推他,他却将她的手一把压住,低笑一声:“现在还要挣扎,难道你以为,我会那么轻易便放手么?”
谢静然哼了一声:“你可别忘了,你现在有伤在身,要是扯动了伤口,那可是你自己自作自受!”
他听了谢静然这话,不由失笑:“你放心,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!为了你,扯动伤口又算什么呢——”
好机会!
谢静然心里暗笑,趁他现在精神有点松懈,伸出腿去,终于如愿以偿地踢中他下腹处的一个伤口。
他一阵闷哼,登时便立即有一股鲜血自他的伤口涌了出来。他用手捂住那处,眼里有着微怒:“你就真这般不希望我碰你?”
谢静然冷哼了一声:“你不就是只有这种本事,只会霸王硬上弓?除了威胁我之外,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?如果你的武功不是比我高的话,你还有什么本事对付我?”
听了她这话,他不由怔了一下,然后便哈哈笑了起来,一边笑一边在她的身边躺了下来,说:“你想用这种方法来激怒我,从而迫得我停手么?不想你还真的挺聪明,可惜你对付的,却是我!”
谢静然心里一阵紧张,瞪着他,说:“那你要怎么做?”
他伸出手来,将谢静然的下巴勾住,眼角飞起,笑道:“我要怎么做么,其实很简单……”
他说到这里,却顿了一下,存心来吊她胃口。谢静然不耐烦地说:“有话就说有屁就放,磨磨蹭蹭干嘛?”
他再度一勾眉:“因为我喜欢看你发火的模样,当真看起来,比平时的你,要娇俏许多!”
“我懒得理你!”
谢静然一瞪他,翻过身来,想离他远点,却再度被他一手揽住肩膀,动都不能动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