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索爱卿果然老成谋国,”康熙点点头,“武丹,将胤褆圈禁至冷香亭严加看管,问出同党一律诛杀,派人抄捡胤褆行宫住所和京城府邸,其家人子女择地安置!”
“扎!”
武丹一个千打下去,胤褆一口血喷出来,满心思的火热迎头遇冷水,尤其是败得如此糊里糊涂稀里哗啦,早有侍卫赶过来无声的将胤褆架了出去。
“胤褆大逆不道咎由自取,世子弘皙替主分忧为父解愁,于国有功于家为孝,前番虽有过激之举皆事出有因,朕以为瑕不掩瑜,”虽有些有些意兴阑珊康熙还是放出了结束朝会的信号!
可惜,这个风雨交加的朝会注定不会太匆匆,因为想要毕其功于一役的弘皙还未如愿,因为胤禛一直没机会发言。
胤禛不是“铁杆”更没打算当铁杆,原本就打算趁机疏离太子,眼见皇阿玛要开口封赏都瑕不掩瑜了什么闯府杀人都烟消云散,对别人恐怕啥事没有,自己呢?脸面往哪摆?跟大喇嘛老喇嘛怎么交代?再说皇阿玛讲了勘破胤褆阴谋,阴谋的是胤褆不是我,此功彼瑕怎能掩得上?一咬牙,胤禛出来了,“皇阿玛,儿臣有话要讲——”
“胤禛,你有什么话说?”
当上位者问你有什么话说,其潜台词是你应该无话可说一品状元。明知这个道理胤禛却只能硬着头皮开口,“儿臣以为弘皙之功过不可一概而论!护卫太子位功在当下,前番狂悖虽事出有因却不符国策失天家体面更寒勋贵之心,可谓害在千秋。怜其年幼不若让其在南小说,请旷世大儒为师傅,有圣人煌煌之言教导想必更稳妥。”
胤禛小意的看了康熙一眼,“此乃儿臣之拙见,望皇阿玛三思而定!”
“拙见吗?”康熙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,他不爽,很不爽,丢人落脸的事够多了干脆把这一页掀过去,金口一开别人就得选择性遗忘,可你——你胆敢揪着不放?
什么旷世大儒煌煌之言?莫忘了召集朝会的目的之一是羞辱王掞,骄傲的人丢脸当面和背人是一回事,这也是猫尾巴!而封赏变“怜”,在南小说说白了就是变相圈禁,封赏你圈禁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?
你是前番死乞白赖的要把阿玛摁在泥潭,你是当下连乾纲独断都否认,是威胁,是逼宫!
屡被撩拨,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,康熙蹬蹬蹬从品级台上冲下来,“胤禛,你是在教导朕如何处理国事?”
“儿臣不敢!”
“不敢?你已经做了!”康熙居高临下发出一阵阴测测冷笑,“说什么狂悖,讲什么喊了勋贵之心,了不得就是打杀些奴才,消了你的脸面罢了!”
“朕记得去年腊月二十三你书房里的小厮被你栽进了雪堆生生闷死吧?他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?虐杀算不算暴戾?”
“兴黄教,柔蒙藏是朕定的国策不假,可你在府侧兴建喇嘛庙,周遭17家店铺可是心甘情愿将祖传的产业供奉给了佛祖?打着化缘的旗号上门欺凌之事可是有的?佛祖以身饲虎彰示慈爱,你养的这些残暴无耻之徒也敢跟朕的国策挂钩?”
“还有你家大门呢,索额图乃孝诚仁皇后的叔父,与你同等待遇可曾有一句异议?或者你觉得你比索爱卿更尊贵一些?”
“至于那年氏,看年羹尧可有胆找弘皙要说法?你是主子给他出头是吧?可你做的是把另一个主子踩到你的奴才脚下,何为纲常什么是有序?南小说你都读到狗肚子去了?”
愤而恨,康熙挖苦人有的是素材,更兼他可以不讲理,到最后竟然一脚把胤禛踹翻了!
胤禛虽然年轻,虽也号称自小打磨出好身体,可跟十六岁就组织人硬捍满族第一勇士鳌拜的阿玛比起来差得远呢,颧骨撞在地上,眼角磕裂连牙都掉了两颗,血渍流到嘴角,喷着血沫子还要请罪,“儿臣罪该万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