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黛媱看到如此狼狈不堪的司马莞笙,心中甚是爽快,她冷笑一声,伸出穿着浅紫色绣花鞋的脚,用力踩在司马莞笙的肚子上。
随着司马莞笙一声绝望的惨叫,血从她身下的粗布裙上渗出来。她那干裂的嘴唇,因为她撕心裂肺的张口大叫,而渗出鲜红的血珠,痛苦已然写在脸上。
旁边的宫女太监们都看得于心不忍,心生怜悯之心,只可惜她们太微不足道,没有丝毫发话的权力。除了在心里默默同情,她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。
“为什么,让我告诉你为什么,因为我们想让你死,让你彻底的从这个世界消失。”
司马黛媱停顿了一下,怒眼瞪着奄奄一息的司马莞笙,继续说道:“看在你我姐妹一场,我会让你死的瞑目。我本不想与你为敌,是你,是你在祖母面前装乖卖好,让祖母一直不愿父亲立我阿娘为正妻;是你勾搭璃越哥哥,让璃越哥哥弃我如敝履;是你命带富贵,有母仪天下之相。凭什么什么好的都落到你一人身上,我不甘。”
她几乎是一气呵成,中途连气也没喘一下。
司马莞笙拼命的摇头,她想解释,想辩驳,只可惜嗓子沙哑得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。
不,不是这样的。我从来没想过要与你争夺,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,同气连枝,我怎么可能和你争抢,和你比高低。
这些话,都是司马莞笙想说,却说不出来的话。
旁边的太监和宫女们,同情司马莞笙之余,更多的是诧异。她们不明白,平日里雍容华贵的皇后,居然还有这样一副嘴脸,着实让她们大惊失色。
“所以,我不得不拉着你一起嫁入均邑王府,让你永远掌控在我手掌心里。没成想入了均邑王府,你还是狐性不改,居然让王爷要了你,更可恨,我一直未能有孕,偏偏你一夜就珠胎暗结。我是正妻,我都没能为王爷生儿育女,你一个妾室岂配?”
司马黛媱说到此,表情变得更加狰狞,她俯下身去,用力掐着司马莞笙的下颚,将司马莞笙那惨不忍睹的脸抬起。
“瞧你!事到如今,都还是这么副楚楚可怜的样子,是觉得委屈吗?不,你应该恨,你若不恨我,我反倒觉得不痛快。”
司马黛媱放慢说话的语气,眼神里充满杀气,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。
“你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吗?是我阿娘给她吃了软骨散,买通接生妈妈在她生产时做了手脚,她才会体力不支大出血丧命。本意是要连你一起除掉,谁知你命如此硬,竟能破棺而生,若说你不是妖,我都觉得在自欺欺人。”
司马黛媱说着说着,竟得意得笑出声,那笑声让人不寒而栗。此刻的她,就同院里这些疯妇没两样,完全失了皇后该有的仪态。
司马莞笙这次彻底醒悟,眼前的大姐并不是因嫉妒而生恨,她分明就是毒妇。
她好恨,为什么到死才看清这对母女的真容,这么二十余载,她竟与杀母仇人和睦共处,视她们如至亲。
她用血红的双眼瞪着司马黛媱,眼睛里全是满满的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