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寻声望去,原来那人不是别人,正是刁家大公子——刁逵。刁逵带着刁畅径直走到张开跟前,笑道:“张公子,你何须回家啊,区区小钱,我借你便可,仲远,给张公子拿四万钱。”
刁畅一脸肉痛之色,轻声问道:“大哥,真借吗?”
“废话!还不快让下人把钱拿过来!”刁逵大声道。
“是!大哥,我这就去办。”刁畅立马说道。
“刁公子,你我两家非亲非故,为何借我银钱?”张开施了一礼。
“因为,我们都是读书人啊,哈哈!”刁逵瞥了一眼刘裕,然后笑着对张开说道。
“德舆,刚才你说继续的,最后一把,我全押上,四万钱,你敢吗?”张开似乎有些紧张。
刘裕看着张开忐忑不安的样子,又想起之前刁家两兄弟的对话,念道:“看来这刁家与张开并无勾结,那两兄弟只是为了羞辱我一番,故而借张开银钱,而那张开真是输红了眼,竟然四万全下,我今日运势正胜,又有何惧?”于是说道:“有何不敢?烦请开棋。”
“慢着!德舆,你这赢了一天了,这五木的投子也该换一换了,我不相信人的运气有这么好?”张开忽然说道。
“张公子说的对啊,这小子,赢了一天了,会不会在投子上做了文章啊?”人群中,一人说道。
“对啊,说的有道理……”随后接二连三的有着一群人附和。
“我刘裕从不做下作之事,若想换齿,便换吧!”刘裕大声说道。
“来人,换齿!”张公子大声喊道。
“二位,今日赌局如此之大,我就把我珍藏多年的投子借你们一用吧,这可是楠木做的上等好齿,请二位看看,检查检查。”一锦衣中年男子从怀中掏出樗蒲的投子来。
刘裕将那五颗投子于手中仔细端详,除了觉得上面雕刻的图案更加精美一些,重量更沉一些和体积更大一些之外,其它方面与一般投子无异,便点了点头,将投子交给了张开。
张开检查的更细,更慢,看了半晌才将投子放在了棋盘之上。
刘裕见张开如此,更加确定了自己刚才所想是正确的。
“既然二位都没意见,那就开始吧。”
“哇,这下好看了,四万钱!”
“如果刘裕那小子还赢,那他就不用在卖草鞋了。”
“如果输了,就惨了!”
“我觉得他不会输。”
……
围观的人个个表情兴奋,仿佛自己在赌一样。
“猜黑白,刘裕胜,刘裕先掷!”锦衣男子喊道。
“果然这娃今天运气好,又是他先走。”人群中有人说道。
“刘裕一掷得卢。”锦衣男子又喊道。
“哇!这运气!”人群中有人惊呼。
“张开一掷得雉。”
“张公子也可以啊,可惜,还差那么一点。”一人叹了口气。
“刘裕二掷得枭。”
“张开二掷得卢。”
“刘裕三掷退六。”
“张开三掷得枭。”
……
“这张开运气转起来了啊,刘裕这一掷除非得卢,不然就输了啊!”人群中议论纷纷。
刘裕使劲的摇了摇投子,闭目凝神,向棋盘抛去。
“刘裕此掷得枭!张开胜!”锦衣男子大声喊道,“张开胜!恭喜张公子了。”
“刘裕!哈哈,四万钱啊!你即使把你之前所有赢的钱给我,也不到一万啊,就算你一万,你也差我三万,哈哈!”刚才还一口一口“德舆”的叫着,此刻张开却改了口。
刘裕思前想后,再看看刁家兄弟,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被骗了,但此时已输,后悔也没有任何作用。
众人本以为刘裕会瑟瑟发抖,谁知,刘裕豁然起身,说道:“季士,欠你之钱,我日后定会慢慢偿还,我刘裕愿赌服输!”说着,便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钱拿了出来给了张开。
“刘裕啊,这些钱哪里够啊,刁公子,方才你借我之钱,你就问刘裕要吧,这四万钱,我就拿走了。”张开兴奋着说道。
“好说,好说!张公子,你且先走,剩下之事,交给我便可。”刁逵挥挥手,笑道。
“那,多谢刁公子了。”张开长作一揖,随后便大摇大摆地走了。
“寄奴啊,算上你这全部身家,还不到一万钱,本公子体谅你,就算你一万钱,你还欠本公子三万,速速将钱拿出来!”刁逵戏谑地说道,随即,刁家众家奴便围了上来。
“我说了,我日后定会偿还!”刘裕说道。
“不行,本公子现在就要你还,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!”刁逵大声说道。
“我身上现在没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