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穆之这才想起七年之前,刘裕游街示众一事,故而对着刘裕说道:“德舆,我知道你小时所受到的屈辱,然而,现在我们依旧不是那刁逵的对手啊,为今之计,只有蓄而待发,观时待变了,我本不信当时稚远所言,如今,听你所言,观你所行,却益发相信——德舆,你可为一代英雄!”
“道和大哥,你莫要如此称赞我,一切的一切,就交给时间吧,我所做的这些,也是出于我的本心。”刘裕淡淡道。
“德舆,休要自谦,你若只是想安稳过完此生,为何知道这天下大势?须知,这北方战事,我亦是前些日子才得以知道,由此可见,德舆你胸怀天下啊,只是不与他人言说罢了。”刘穆之说道。
“胸怀天下,又有何用?想我一介布衣,又有何人知我?只恨报国无门!徒增感伤而已。”刘裕听完,感叹道。
“哈哈,德舆,你武艺高强,为人谦逊,想要报国,又有何难?只怕德舆你的志向远非于此啊?不知,可否告我?”刘穆之忽然笑道。
“愿道和大哥教我!”刘裕并没有没回答刘穆之的疑问,却说出这番话来。
“如今,天下纷乱,乾坤沸腾,四海之内群雄并起,九州之中战火纷呈,僭秦固然可恨,占我朝旧都,奴我朝百姓,然则其却能一统诸戎,为何?一赖人谋,二赖军力,如今这乱世之中,谁手中若有一铮铮之师,锵锵之旅,必能独霸一方。以我观之,德舆你力能扛鼎,气宇不凡,有吕布之勇却无吕布之钝,可称‘万人敌’,有谁若得德舆为将,必将虎生两翼,如今,各镇刺史,各路诸侯,都在招兵买马,扩充军备,以德舆兄的实力,为何不去一试呢?”刘穆之朗声说道。
“道和兄所言,刘裕我并非没有想过,可是……”
“哈哈,德舆,这如何从军?怎样从军?何时从军?这才是你困惑的地方,你只需记住二言,那便是——‘锦上添花易,雪中送炭难’、‘宁做鸡头,不做凤尾’。”刘穆之未等刘裕说完,抢先笑着说道。
“多谢道和大哥提点!”刘裕听毕,施了一礼。
“毋须言谢,他日兄台若有所成,只需知会穆之一声,穆之必会前来相助!今日相救之恩,穆之没齿难忘!”那刘穆之又还了一礼。
“公子啊,你们这拜来拜去的,看着孙大好生糊涂,不过这位少侠,确实是神鬼莫测,武艺高强!孙大我也算是个老江湖了,有少侠这般武艺的,平生还未见到,假以时日,少侠,你定能名动江湖啊!”孙大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刘穆之身边。
“孙大哥,那三位兄弟伤势如何?”刘穆之问道。
“当时都被那四个贼子打的痛晕过去了,现在都清醒了过来,正在马车旁边躺着呢。”孙大朝马车那边指了指。
“多久才能恢复?须知明早我便要去那琅琊,见那江内史大人。”刘穆之问道。
“公子莫要担忧,方才那四个贼子,不知怎的,也许只为钱财,并未痛下杀手,只是用力打了风池穴,故而昏倒于地,现在已无大碍,片刻即可出发。”孙大说道。
“哎,这乱世啊!”刘穆之叹了一口气。
“道和大哥,你快快启程吧,现已快过午时,莫要耽误了时辰。”刘裕说道。
“好!客套之话我也不多说了,德舆,后会有期!”刘穆之抱拳说道。
“道和大哥,一路保重!”刘裕亦躬身说道。
“对了,德舆,我与功曹臧大人私交甚好,你若在京口有什么难处,自可去找臧大人,我到琅琊之后,亦会修书一封。”刘穆之忽然想到了什么,对刘裕笑着说道。
“多谢!”刘裕也没拒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