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打眼便过去了,太后的寿宴如期举行,皇帝着群臣向太后贺寿,一时间觥筹交错,歌舞升平,实在是热闹非凡,太后笑得合不拢嘴。
萧元、萧钰和燕清岚都在宴会上。萧元和萧钰是太后亲孙,位置自然靠前。燕清岚是燕郡王世子,也只往后挪了几个位置。倒是谢长安,因这荣安侯府此前站错了队,虽然激流勇退,但皇帝心有芥蒂并未重用荣安候,因此这位置靠后了许多。
萧钰远望着谢长安正在远处和别家的小姐言笑晏晏,按捺不住便离了位置想去找谢长安,却被萧元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,萧钰委屈不已,嘟囔道:“大哥,我想去找长安!”萧元无奈道:“钰儿,你这会去找长安,皇祖母会不高兴的,一会骂了长安可如何是好?”
燕清岚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谢长安,她的一颦一笑还是这般的温婉动人,只见“谢长宁”不知和御史家的小姐说了何事,害羞地捂着帕子温柔一笑,燕清岚的心头悸动。谢长安感受到灼热的视线抬头便看见痴望着她的燕清岚,登时小脸一红,越发的娇羞了。
太后居高临下,将底下的情形瞧了个一清二楚。见着眉目传情的燕清岚与“谢长安”,还有一旁和萧元纠缠着的萧钰,一时心头恼怒。平日无事时,太后也喜欢听些京城趣闻,这不,不知谁将萧钰喜欢荣安候府大小姐的事情告诉了太后,本是美事,偏生这荣安候家的小姐和燕郡王世子有婚约在身。太后一向心疼撞坏了脑子的萧钰,眼见着萧钰是争不过燕清岚,竟是恼怒起了“谢长宁”,觉着谢长宁不知检点,订了亲还勾引懵懂的萧钰。她觉得像萧钰这般孩子心性,是很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的。当下,太后便有心想治治这“谢长宁”。
这厢,皇后抿着茶,耳边琴音阵阵,不由得想起自己寿宴上为自己弹奏《云台调》的谢长宁,打眼一看,谢长宁正端坐下首掩嘴轻笑,暗叹道:果然生得倾国倾城,好在已经与那燕世子订了亲,否则……皇后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正陪着太后说笑的皇上,近来皇上透露口风说是有意要重用谢家,如此,自己便成其好事为谢家长长脸吧!皇后心念一动,笑着提议:“母后,今日这般热闹,我看那荣安侯府的大小姐今日也来了,不如请她为母后献奏一曲,母后您看如何?”
太后本就想治治这“谢长宁”,正愁没找着合适理由,皇后这番话正中太后的下怀,当即点头应允道:“如此甚好。”闻言,皇后对着候在一旁的李公公使了个眼神,李公公会意,尖着嗓子高喊道:“有请荣安候府谢大小姐为太后献奏一曲。”
登时众人都安静了下来,眼神纷纷投向“谢长宁”。纵然早有准备,谢长安还是心惊不已,看了一眼一脸期待又暗含担忧的燕清岚,谢长安心内暗叹一声,随后从容不迫地走了出来,行礼道:“今日太后寿辰,臣女本有意为太后献曲,但前两日,臣女不慎伤了手,今日怕是无法为太后献奏……”谢长安话落,便低了头。
皇后觉得可惜,也不想为难她,刚想开口让她归位,却听得太后冷声道:“听闻荣安侯府长女才冠京城,难道堂堂才女只有琴技拿得出手不成?这是不愿意给我这个老婆子贺寿呢!”太后终于找着机会,岂会轻易放过这“谢长宁”。
谢长安听到太后给自己扣这么大一个帽子,慌忙下跪道:“请太后请息怒!臣女绝无此意,还请太后息怒……”心内却苦笑,自己还真如太后所说,什么也拿不出手。只是如今不是妄自菲薄的时候,看着情形,太后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了,只是不知自己何时惹得太后这般恼怒?如今,该如何是好……
一旁的荣安候吓出了一身冷汗,正犹豫着是否要出去为谢长安求情,却想起谢老太太说的,若不是生死攸关,就让谢长安自行解决……荣安候只得在一旁心焦如焚。
萧钰见太后厉声责骂了谢长安,当即着急了,想着要出来为谢长安求情,却被萧元强拉住,说道:“你若去为谢长安求情,皇祖母会将谢长安骂得更狠,你可还去?”萧钰心焦不已却不敢妄动。一旁的燕清岚心疼柔弱的“谢长宁”被太后当众责骂,不假思索地站了出来,跪在谢长安的一旁,求情道:“太后,谢小姐的手确实受伤了……今日,便让清岚代替谢小姐为太后献奏一曲吧!”
太后瞥了一眼焦急的萧钰和为谢长宁求情的燕清岚,心里更是恼怒,这个谢长宁仅凭一张脸,竟将这二人迷得神魂颠倒!也不是她这个老婆子要故意刁难这个谢长宁,而是这个谢长宁除了琴艺,竟没有拿得出手的技艺,如何担得起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