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忍俊不禁,马车也摇摇晃晃,摇摇晃晃来到了临淄城下,按照入城规矩,验完路引,马车就驶进了临淄城。
青州地处滨海,属于古齐国,周武王分封诸侯时,太公吕尚就以“大农、大工、大商”为国之三宝,春秋战国时,齐国通商工之业,便鱼盐之利,是最先富裕起来的国家。
青州隔海相望是平州,三韩之地,南方是地域广阔的徐州,舟船便利,利于商贸,境内商贾云集,而临淄作为青州治所自然也是繁华非常。
“找一个离刺史府近些的院子,租下来,再发出召集令,让入城的兄弟们集中起来,随时待命!”徐宗文从马车里伸出脑袋,对张三吩咐道。
张三朗声道:“郎君有命,找一处僻静所在。”
裴卿踩着轻快的步伐上前问:“郎君,您和夫人一路旅途劳顿,要不要先找个酒肆吃一些?”
徐宗文回头去问聂蓁儿,后者摇了摇头:“进临淄城前,将军不是买了许多干粮吗?眼下蓁儿还不饿,若是将军腹中饥饿,那就先去也无不可。”
“听夫人的,晚些再去。”徐宗文嗓门很大,周围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这行人身上。
好家伙,出行带这么多护卫,不知是谁家的郎君,好阔绰!
面对路人的指点议论,徐宗文毫不在意,他钻回了马车,又和聂蓁儿闲聊打发时间去了。
徐宗文通过马车小窗打量了一会临淄的风土人情,对聂蓁儿问:“之前大军一直在攻伐,没有空余的时间寻找令弟,不知令弟身长样貌如何?”
“我弟名唤聂庸,走失时才十三岁,当时已经有约摸六尺身材,除了有些瘦弱……对了,他额头很宽,眉也细长浓密……”说起自己走失的弟弟聂庸,聂蓁儿就有一肚子说不完的话。
半个时辰后,张三在城东距离青州刺史府不远处找到一处正在出卖的小院,徐宗文出了足以将院子买下的价钱却告诉房主只是租住一月。
如此天降好事,房主平白无故得了一个大便宜,自然欣喜若狂,巴巴的搬了出去,很快将院子空了出来,又寻了专人将院舍扫洒干净,整顿修理一番,足足费了两三个时辰。
待一切准备妥当,徐宗文一行也得以搬入小院,张三寻觅的这处小院两进两出,东西厢房足有十几间,还有后院五间正房,可以容纳百余人。
大门近处有一株老槐树,房檐兽角,院子除了有些显得老旧,倒也气派,大应是从前刺史府官吏的府邸,后来被富商收购,然后售卖与房主。
“郎君,这边请。”
张三在前头引路,徐宗文、聂蓁儿并肩同行跟在后头,三人跨过两扇门,走过四五处石阶,经过正堂步入后院,在正房入住。
“不错,很干净,也很敞亮。”徐宗文里里外外瞧了瞧,称赞了几句。
张三在一旁回道:“这都是裴先生照着郎君的要求找的,属下只是个跑腿的,郎君满意就好。”
“满意,很满意。”徐宗文拍着张三的肩头:“记得多派人盯紧了刺史府,看看最近都有什么人出入,随时来报。”
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,徐宗文想先了解了解这个青州刺史苻朗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,然后再决定用什么法子去应对。
毕竟传闻只是传闻,闻名不如见面,不见面怎么能算得上了解一个人呢?
徐宗文在计划亲自登门拜访,见苻朗一面,不过为了不引人注目,只能采取非常方式了,正常的投递信柬邀约肯定不行,这大院距离刺史府那么近……